为纪念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成立六十周年，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编纂了纪念文集。本文集共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上海市自然辩证研究会自创立以来的发展历程的回顾；第二部分是对已退休老专家的访谈，通过这些专家的回忆，以见人见事的方式更具体地呈现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的研究概况；第三部分是研究会各成员单位自然辩证学科与研究的历史发展概况与未来展望，展现各成员单位自然辩证学科发展的历史沉浮；第四部分是老专家的代表作，反映了老一代自然辩证法研究者所关心的论题与学术见解。

序言一

何鸣鸿

(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长)

2020年，是恩格斯诞辰二百周年，自然辩证法及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策划组织了多种形式的学术纪念活动，回顾自然辩证法历史，展望新时期的发展。同年，恰逢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成立六十周年，我接到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长成素梅教授的邀请，为该研究会组织出版的纪念文集作序，以纪念恩格斯诞辰二百周年和上海市自然研究法成立六十周年，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深入学习的好机会。

自然辩证法在中国的开拓与发展，伴随着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和伟业建设。上海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也是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的重镇。早在20世纪30年代，艾思奇、廖庶谦、孙克定、于光远等人就在上海以读书会、座谈会和研究会的形式展开自然辩证法研究活动。后来，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与贡献，从延安时期到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中国的自然辩证法研究不断深入与繁荣，形成了独特的学科体系。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作为中国第一个自然辩证法研究的学术组织，对推动自然辩证法中国化的发展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值欢庆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之际，我谨代表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向本纪念文集的编辑出版表示祝贺！对上海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前后两任理事长童世骏教授和成素梅教授的精心策划组织及其他学者的共同参与致以崇高的敬意！

自然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的发展和实践更具特色，形成了具有优势的中国道路和中国特色的理论创新。加强自然辩证法思想和方法的传承与传播，推动交叉领域研究和实践的深入，系统的课程教育是最有效途径之一。新中国成立伊始，一些高校就相继成立自然辩证法研究室，为哲学专业和理工科学生开设自然辩证法课程，同时开始招收自然辩证法专业的研究生。我来自理工科专业，大学和博士期间分别参加了自然辩证法和科学技术哲学课程学习，合计超过上百个学时。自然辩证法的方法论、辩证思维和整体系统观等始终潜移默化地在我工作和人生世界观中发挥作用，也深感系统化课程教育的重要性。目前，有的学校自然辩证法课程教育学时偏少，许多学者呼吁应该加强，以更好地推动自然辩证法思想的传播和应用。

自然辩证法，后来更名为“科学技术哲学”，与自然科学、新技术和重大工程关系密切，理论和实践交织相连。从1956年国务院组织制定全国十二年科学发展远景规划时，就将“自然辩证法”定位为介于哲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一门新型学科，旨在推动哲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融合。当今，科学技术活动与社会发展高度交汇，问题更为复杂，科技哲学的介入有助于理清思路，寻找有效的规则，扬长避短，指导复杂问题的解决。自然辩证法研究必须坚持和进一步加强哲学家和科学家的联盟，吸引更多的科学技术人员、企业家参与，共同围绕科技创新、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中的重大问题贡献理论智慧，拓展新视域，提出发展路径，助力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

新时期，新征程，时代使命催生学科的创新和不断进步。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及广大学者同仁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积极迎接新时期的新挑战和新机遇，结合国家和社会高质量发展重大需求，加强学科交叉，不断为推进我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事业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2021年5月5日

序言二

童世骏

(上海纽约大学校长、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在华东师范大学从事认识论方向硕士阶段学习时，我曾经与同学马建模一起在学校的自然辩证法暨自然科学史研究室听课整整一年；后来，在哲学专业的教学科研岗位上，也做了一些与“自然辩证法”关系密切甚至异名同实的科学哲学领域的著述和翻译。所以，虽然(也可以说恰恰因为)我在挂名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长职务期间没有做什么工作，我要感谢现任理事长成素梅教授给我机会，为这个纪念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成立六十周年而编写的文集写几句话。

首先要感谢文集的所有作者，他们费心把上海学术界一个重要而特殊的领域的历史和成果，做了系统梳理，为后人了解这个领域、这段历史，留下了宝贵文字。说自然辩证法是上海学术界的一个重要领域，是因为从本书中可以看出，这个领域吸引了那么多重要学府的重要学者的关注和参与；缺了这一方面的记载，上海学术界的历史就会有明显缺漏。

说自然辩证法是上海学术界的一个特殊领域，是因为——同样从本书中可以看出——这个领域跨越了那么多学科，甚至涉及了好多个行业。笔者最近一直在参与由挪威卑尔根大学发起的一个有关大学如何参与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独立专家组的报告起草工作；报告的核心观点是要把不同科学学科、不同思想传统和包括大学在内的不同行动主体的力量整合起来，为实现联合国在2015年确定的预定在2030年实现的17个目标(所谓《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而作出高等教育的应有贡献。六十年来，上海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的工作，可以说就是致力于不同科学学科、不同思想传统和不同行动主体之间的沟通，为“开辟交叉学科创新之路”作出应有贡献。

2020年年底，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决定新设置“交叉学科”门类，成为中国第14个学科门类；差不多同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决定成立交叉学科部。国家层面管理部门走出这两大步骤，是以过去几十年——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无数科研工作者和科研管理者的理论和实践作为铺垫的，其中一定也包括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成员在内的我国自然辩证法研究者们的贡献。

当然，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的工作，以及各个高校自然辩证法教学科研人员的工作，并不仅限于为“开辟交叉学科创新之路”而付出辛勤劳动。读过本书以后，读者们会对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形成过程中自然科学的重要作用，会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发展过程中恩格斯的独特贡献，会对中国共产党人在继承发扬“科学”和“民主”两大传统方面所做的持久努力，也会对“科学技术哲学”这门学科如何借助于“自然辩证法”所提供的独特条件而形成发展起来，有更加丰富的理解。

但就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过去和未来的工作重点而言，“开辟交叉学科创新之路”确实值得格外重视。《求是》杂志最近全文发表了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5月的两院院士大会上的讲话，其中说道，信息、生命、制造、能源、空间、海洋等的原创突破为前沿技术、颠覆性技术提供了更多创新源泉，学科之间、科学和技术之间、技术之间、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之间日益呈现交叉融合趋势，科学技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国家的前途命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人民的生活福祉。

为了充分用好在学科交叉融合方面管理部门所提供的政策资源，为了更好地实现在学科交叉融合方面党和国家制定的发展愿景，上海市自然辩证法学会这样的跨学科，甚至跨行业的学术平台，可以而且应该继续发挥其不可替代的作用，是可以而且应该为上海科创中心建设，为中华民族的科技强国事业，在过去六十年发展的基础上，积累下一个甲子的坚实足迹。

2021年3月29日

序言三 科学遇见哲学：自然辩证法

钱旭红

(中国工程院院士、华东师范大学校长)

上海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长成素梅教授，邀请我为纪念该会成立六十周年的文集写几句话，我不禁受宠若惊，生怕力不从心，但看到众多专家们在文集中，从百年前开始论述，横跨众多学科，激扬文字，不禁令我深为敬佩！恭敬不如从命，在这里，就将我从自然辩证法学习中获得的感受感悟，略写一、二，敬请批评。

我是在华东理工大学接受的化工高等教育，一直为自己1978年考大学时，因受父母之阻拦，未能报考文科去学文史哲而耿耿于怀。结果在1982年攻读研究生学位时，学位基础必修课《自然辩证法》，让我从成堆的理工课程和实验训练中，发现了自然科学与人文哲学交融所散发出的独特魅力。

那时，文革刚刚结束不久，百废待兴，大学教育能够迅速恢复正常，也已经不容易。心有余悸的人们躲避文科，再加上高考应试导向，因为理工农医招生量大，上学机会多，严重的文理分科现象从而在高中泛滥开来。大学阶段基本没有成熟的通识教育体系，健全的形象思维、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的训练也无从谈起。这时研究生阶段的《自然辩证法》课程，给如饥似渴的我们提供了重要的看待世界的新窗口和新境界。

在上海求学的我们，之所以能早早地获得良好的《自然辩证法》课程体系的熏陶，得益于在上海的这些科学与哲学大家的支持与奉献，上海自然辩证法的研究教学无疑是走在全国前列，甚至是引领全国的。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的诞生就早于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正是上海在全国率先筹建了第一个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当然这也和上海最早具有传播马克思主义哲学和自然辩证法的深厚历史传统有相当关系。

时代在快速发展，不同的国家呈现不同的状态或者阶段，但农工商的从业人口结构的演化趋势符合同一规律，其背后的推动力是相同的，即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具有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作用，其正在颠覆性地改变着社会和产业的发展，甚至人际关系。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要关注人类福祉、社会伦理，防止科学主义和脱缰的技术，将个人认知和人类社会带向危险境地。因此，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关心自然与人文、科学与哲学、改造与被改造之间的关系和关联。

未来已来——绿色化学、绿色工程、绿色发展，人工智能、智能制造、智能社会、智能发展，基因编辑、合成生物学、超人类革命、量子力学、量子思维，各种新生事物正扑面而来，每一个都能让人类坠落悬崖或者飞跃上行，若想处理好人们所面对的巨变和前所未有的挑战，就需要我们将伦理和科学有机结合，去践行可持续发展观，而历史悠久的“自然辩证法”，就为此作了很好的铺垫。

学科或者专业是人为划分的，反映的不一定是自然世界的真实面貌或者全貌。对今天的我们而言，因独特条件而形成发展起来的“自然辩证法”这一学科领域为跨学科、跨行业的学科交叉互融发展提供了桥梁和便利条件，为自然科学与文史哲的未来融合发展提供了现实可能。建立有世界影响力的科创中心，首先需要创造有利于科创和人才涌现的土壤和机制条件，而由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六十年所积累的精神财富和发展平台，正是时代所需要的。在此祝“自然辩证法”绿树长青，祝文理学科融合发展走向辉煌。

2021年5月3日

童世骏，哲学博士，现为华东师范大学终身教授，上海纽约大学校长。主要研究方向为认识论、实践哲学和社会理论，曾任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主任、上海社会科学院党委副书记、上海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所长、华东师范大学党委书记等。

成素梅，哲学博士，现为上海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所长，《哲学分析》杂志执行主编。主要研究方向为科学哲学、量子力学哲学、休闲哲学和人工智能哲学。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入选者，上海市领军人才，国际“逻辑学、方法论和科学技术哲学协会”（CLMPST）理事，中国自然辩证法学会常务理事，中国自然辩证法学会物理学哲学分会副主任，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长，上海市思维科学学会副会长。

序言一 何鸣鸿(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长)1

序言二 童世骏(上海纽约大学校长、华东师范大学教授)1

序言三 科学遇见哲学：自然辩证法 钱旭红(中国工程院院士、华东师范大学校长)1

第一部分 历史轨迹

第1章 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创建和发展历程(吴晓江)3

第2章 改革开放以来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的发展(张怡)17

第3章 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现状与展望(朱宝荣 黄为民)28

第二部分 专家访谈与采访

第4章 沈铭贤：科学哲学思考和生命伦理探索(沈铭贤 计海庆)43

第5章 周昌忠：知识论探索和思想史译介(周昌忠 计海庆 郑晓松)51

第6章 陈其荣：我与自然辩证法的情缘(陈其荣 徐志宏)60

第7章 朱宝荣：自然辩证法研究星火不断(朱宝荣 历清伟)73

第8章 柳延延：对自然辩证法研究的寻与思(柳延延 王幼军 李品保)88

第9章 张瑞琨先生与自然辩证法(郦全 民朱晶)97

第10章 吾师芬芳：徐天芬教授与自然辩证法(杨广明 杭玥璐 陈嘉林)103

第11章 致敬吾师：陈敬铨教授与自然辩证法(王不凡 曾璇)108

第12章 致敬吾师：贺善侃教授与自然辩证法(王不凡 曾璇)112

第13章 致敬吾师：张怡教授与自然辩证法(田锋 曾璇)117

第14章 何裕民与医学哲学(顾云湘)121

第15章 罗祖德教授与长三角一体化(杨广明 王楠 陈明)125

第三部分 日新月异

第16章 复旦大学近十年自然辩证法学科发展概况(徐志宏 王志伟

王聚 黄翔)135

第17章 华东师范大学自然辩证法学科发展概况(朱晶)142

第18章 忆同济大学自然辩证法工作(范锡洪)156

第19章 东华大学自然辩证法教研结构的新陈变迁(王不凡)174

第20章 上海大学自然辩证法发展概况(周丽昀 刘小涛 王天恩)183

第21章 上海交通大学自然辩证法教学与研究概览(李侠 闫宏秀)190

第22章 华东理工大学自然辩证法教学与改革(黄时进)196

第23章 上海理工大学自然辩证法教学和研究概况(郭明哲)204

第24章 上海中医药大学医学与哲学发展的重要力量(顾云湘 李文彦)209

第25章 上海社会科学院自然辩证法学科发展概况(吴晓江 计海庆)217

第四部分 论文精粹

第26章 理性、真理和实践

——科学哲学中的实证论、实在论和实用主义(童世骏)235

第27章 科学实在论指称本体论承诺的变迁(王顺义)263

第28章 结构实在论中的实体之争(魏洪钟)274

第29章 自然哲学：自然科学与形而上学的交融(陈其荣)293

第30章 哲学和自然科学的关系(陈珪如余源培)303

第31章 从克隆人之争看生命伦理学(沈铭贤)311

第32章 生物技术研究和运用中的自律与他律(胡春风)320

第33章 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地学思想的革新(朱新轩)330

第34章 试论科学和技术的历史形态

——从哲学和文化的观点看(周昌忠)338

第35章 关于自然科学史方法论的若干探讨(袁运开)350

上海市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历届理事会领导名单362

后记(成素梅)3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