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是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分析法国政治实践的一部光辉著作。这一著作和恩格斯1895年写的被誉为政治遗嘱的单行本导言，在国际社会主义运动史上产生了激烈争论，甚至引发了两种不同的政治路线的分歧。本书结合17891871年的法国政治实践和马克思思想发展历程，全面阐述了这一著作的写作背景、核心内容、理论贡献及其思想史地位，并从当代语境出发，系统阐述了这一著作和恩格斯政治遗嘱的理论遗产及其当代价值。

法国阶级斗争的经验与走向，不仅为资产阶级革命和人类解放事业积累了宝贵经验，而且也预示着欧洲乃至世界阶级斗争的新形式新趋向，因而必然成为马克思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的重心之一。《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作为其研究成果，也成为我们不能不重视的马克思的不能忘却的政治遗产。让我们从《法兰西阶级斗争》，来探寻马克思解放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初心与使命！

纵观马克思思想发展历程，法国历史和政治实践构成了马克思理论研究的重心之一。恩格斯说：马克思不仅特别偏好地研究了法国的历史，而且还考察了法国时事的一切细节，搜集材料以备将来使用。因此，各种事变从来也没有使他感到意外。作为德国人，马克思为什么会对法国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在他的整个思想体系中，法国历史和政治实践起到了什么作用？又具有何种地位？解答这些问题，不仅有助于我们重新理解那个伟大的革命时代和伟大的革命精神，也有利于我们深入把握马克思那些彪炳史册的伟大思想是如何一步一步炼成的。

1、政治革命：法兰西的伟大遗产

近代以来的法国史，就是一部不断革命的历史。今天，人们一提到法国，就会想到世界浪漫之都巴黎，那里有着太多令人向往的景观、建筑、艺术、文化……不过，这只是它留给现代人的一种当代印象，在这种浪漫的背后还隐藏着另一种相反的特质，即持续不断的动乱与血色革命。翻开法国近代史，可以发现，1789-1871年，法国先后经历了5次大规模革命（1789年法国大革命、1830年七月革命、1848年革命、1870年革命、1871年巴黎公社运动），出现了两个帝国、两个王朝（波旁复辟王朝、七月王朝）和三个共和国。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法国一次又一次地成为革命、起义、政变的舞台，这不仅奠定了近代以来法国的政治传统，也使其成为近代欧洲乃至整个世界的政治运动中心。

冰与火的交融：法国独特的民族特质。为什么这种激荡的政治革命会一次又一次地爆发于法国，而不是其他西欧国家呢？托克维尔认为，这与法国的民族特质密切相关。如果说英国推崇经验与契约，德国崇尚理性与秩序，那么，法国则弥漫着激情与叛逆。托克维尔指出，法国这个民族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它在行动中如此充满对立，如此爱走极端，任感情摆布；它总是比人们预料的更坏或更好，时而在人类的一般水准之下，时而又大大超过一般水准；它的日常思想和好恶又是那样多变，以致最后变成连自己也料想不到的样子，甚至对它刚刚做过的事情，常常会像陌生人那样感到吃惊；当人们放手任其独处时，它最喜欢深居简出，最爱因循守旧，一旦有人把它从习惯中拉出来，它就准备走到天涯海角，无所畏惧。它崇尚机遇、力量、成功、光彩和喧闹，胜过真正的光荣；它长于英雄行为，而非德行，长于天才，而非常识，它适于设想庞大的规划，而不适于圆满完成伟大的事业；它是欧洲各民族中最光辉、最危险的民族，天生就最适于变化，时而令人赞美，时而令人仇恨，时而使人怜悯，时而令人恐怖。正是这种矛盾特质的交织，最终点燃了整个法兰西民族的熊熊烈火，造就了一场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如此迅猛，然而又如此充满反复、矛盾和对立的革命。与英国和美国资产阶级革命相比，法国大革命无疑是最彻底的。

法国是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心脏地带和典型代表。综观欧洲近代史，可以发现，法国不仅是资产阶级革命的典型国家，也是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典型代表。恩格斯指出：法国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在那里历史上的阶级斗争，比起其他各国来每一次都达到更加彻底的结局；因而阶级斗争借以进行、阶级斗争的结果借以表现出来的变换不已的政治形式，在那里也表现得最为鲜明。法国在中世纪是封建制度的中心，从文艺复兴时代起是统一的等级君主制的典型国家，它在大革命中粉碎了封建制度，建立了纯粹的资产阶级统治，这种统治所具有的典型性是欧洲任何其他国家所没有的。而正在上升的无产阶级反对占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的斗争在这里也以其他各国所没有的尖锐形式表现出来。当时英国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工业，无产阶级力量也强于其他西欧国家，但这种生产力的优势并没有转化为政治上的优势；另一方面，当时德国工业整体处于起步阶段，资产阶级尚未作为一支独立力量登上历史舞台，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软弱性，造就了德国无产阶级的软弱性。而法国恰恰成为工业革命与政治革命的交汇点：工业革命推动了无产阶级的发展壮大；而独特的政治传统又造就了法国无产阶级的政治素养，使法国成为近代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政治中心。

马克思对法国历史和政治实践有着特殊的偏好，决不是偶然的。法国政治斗争的纯粹性，不仅是法兰西民族的一种独特特质，也是西欧别具一格的历史遗产之一，更是世界革命运动的一笔宝贵财富。法国阶级斗争的经验与走向，不仅为资产阶级革命和人类解放事业积累了宝贵经验，而且也预示着欧洲乃至世界阶级斗争的新形式新趋向。这种经验和财富不仅是法国的、欧洲的，更是世界的。作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的毕生志向和初心就是要实现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因此，广泛研究法国历史，密切关注法国政治斗争的新动向新趋势新进展，就是马克思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的重心之一。

孙乐强，南京大学哲学系副教授、法学博士，入选第四批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南京大学仲英青年学者。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和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导论 《法兰西阶级斗争》：不能忘却的政治遗产

一、马克思为什么关注法国？

二、马克思写过哪些关于法国政治实践的著作？

三、法国政治实践给了马克思什么样的思想灵感？

四、《法兰西阶级斗争》是本什么样的书？

五、《法兰西阶级斗争》在理论上作了什么推进？

六、恩格斯如何评价《法兰西阶级斗争》？

七、如何理解《法兰西阶级斗争》的当代价值？

卡·马克思《1848 年至 1850 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

《1848 年至 1850 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