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中学实验班成绩优异的学生宋潜被一个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所困扰，性格内向的他终于鼓起勇气向班主任袁心菲老师发问。后来，在宋潜的提议下，袁老师将班级建设成为问题特色班，没想到这个改革遭到校长干预，问题班交给铁腕教师辜步优来整肃，从此人人收心学习。内心苦闷的宋潜和疯丫头艾小溪交上了朋友，夹在他们中间的还有个被学校开除的小混混飞鱼，飞鱼充当着艾小溪保护者的角色。与此同时，艾小溪成绩在下滑，前途无望，宋潜约小溪去中天大酒店顶层观夜景。那一刻，二人俯瞰城市，眺望明月，忘记了一切忧愁。

　　小说描写非常细腻，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束光，一丝气息都能成为作者笔下的绝妙细节。情节与情感相互穿插，整部作品行云流水，非常流畅自然。我们从中好像读到了自己的青春期，读到了那个时期忧伤多疑的自己，也读出了中国教育存在的问题，使我们获得了更深刻的人生体验。

　　《宋潜的问题》是一部关于成长的长篇小说，主人公宋潜具有文学的典型意义。他并没有像《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维特一样，不屈服地结束一切，但*后宋潜还是与他并不完全理解的现实世界融为了一体。在同一轮明月下，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终，他与世界握手言和，走出了自己的问题时期。

充满迷茫的风景

　　赵渝长篇小说《宋潜的问题》序

　　《宋潜的问题》是一部关于成长的小说。

　　中学生宋潜在生活中感受到了苦闷。这苦闷来自一个他无法厘清的问题，那个貌似情感的问题像终日不散的雾霾把他围困在里面，无边的迷茫使他感到压抑。于是，他鼓起勇气向班主任发问，希望能从这个他暗恋的女性身上找到答案。然而生活的路径总是南辕北辙，要么对方不明白问题的核心所在，要么粗暴地打断了一切。中学生宋潜的心灵因此受到了挫伤，终日为这道无法解答的人生课题而烦恼。

　　宋潜不想置身于冷漠的世界，但生活的现实使他无法理解，身边的许多事情并不是按照他的愿望来展开，现实与他的理想是相反的、决裂的。宋潜的天真受到了伤害，无法排解的孤独与所处的环境是截然对立的，拒绝感因不被理解而产生。

　　为克服隔离感而产生的痛苦使宋潜和同龄的问题同学艾小溪成了朋友，当这种自然而生的情感也受到伤害的时候，宋潜的情感与生活又延伸到了成人的世界。在宋潜的眼中，成人的世界充满了假模假式的虚伪，于是，他希望能做一个生活的纠正者，他在自己的潜意识中顽强地守护他理想中的世界免受世俗的污染。宋潜在爸爸的老友会上做梦，梦见自己和爸爸是同学，努力使爸爸改邪归正，考上大学，娶了妈妈。

　　少年的宋潜开始了对成人世界的好奇与探视，并在探视里获得了具体的经验，奇怪的梦境坚定了他对未来的信心，也让他逐渐成长和成熟起来。当宋潜约艾小溪来到一座建筑的顶层俯瞰城市仰望明月的时候，他的内心得到了安慰，他在渐渐地认识自己，并希望自己与这个世界和解，希望今后能在世俗的世界中找到一个落脚之处，成为自己曾经鄙视过的那个世界的一部分。

　　阅读《宋潜的问题》，使我想到了歌德的《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从少年向青年过渡的群体往往是成长小说的主人公。在少年前往青年的人生路途上，主人公在处理生活中所遇到的事件时，往往是非常情绪化的，既充满激情又焦躁不安，在渴望生活的同时，内心又充满了迷茫。少年的怯懦与善良，单纯与稚拙在他们的言行里无不呈现得淋漓尽致。

　　认识赵渝是在位于郑州市宋寨南街的书是生活书店的一次诗歌朗诵会上，时间是2015年的1月24日。两位年仅20岁的青年诗人张树铭和朱赫，一边朗诵自己创作的诗歌，一边和与会者分享他们的人生经验。年轻的诗人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谈论目前中国教育所存在的问题，他们说目前的教育总是要告诉我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比如说唯物主义是对的，而唯心主义是错的。他们发问，为什么不教我们进行思辨型思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事情的本源？年轻的诗人谈论他们被融入城市的痛苦过程，现在的乡村为什么显得这样凄凉？而我们自己就是这凄凉的制造者，是我们把自己的故乡抛弃了。我们抛弃了故乡，而故乡也抛弃了我们。

　　年轻的诗人用诗歌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不可知，表达对未来人生的不可知。当这两位与有着不同的社会背景和生活背景的年轻诗人在谈论收割是一种仪式的时候，有一个面容瘦削的先生，正静静地坐在一张土黄色的书桌前侧身聆听，他就是我后来认识的赵渝。

　　赵渝是当代小说家李洱在郑州师范学院任教时的学生。据说，赵渝的阅读量很大，而且时常对一些经典的文本进行分析研究。凭借我有限的视野，在郑州某中学任教的赵渝在2016年的下半年就分别在郑州的中原图书大厦和郑州大摩?纸的时代书店做过有关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莎士比亚的《麦克白》、川端康成的《雪国》、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布尔加科夫的《大师和玛格丽特》、劳伦斯的短篇小说《菊花的幽香》六场品读会。这使我对赵渝的叙事能力产生了信任。《宋潜的问题》虽然采用了第三人称的叙事手段，但叙事视角是现代的。赵渝懂得尊重自己的小说人物，所以多处表现宋潜心理活动或感觉的文字就显得十分出彩。当我们合上这部小说时，一个对周围世界缺少判断能力、价值观念尚未完全形成的少年形象正从一片混乱的理性世界里向我们走来。

　　在《宋潜的问题》里，熟悉中国教育现状的赵渝力图通过宋潜的成长来对发生在现实社会的种种事情做一次深入的研究。一个人的成长历程无法从他周围的环境中剥离出来，而我们人类最美好的品德往往在这个过程中被世俗篡改了，生活的复杂性与多面性因此得以表现并给我们以警示，使我们获得了对人生更深切的体验。

　　墨白

　　2017年2月22日

赵渝，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河南省首届zui具成长力教师，民间阅读推广人。曾获郑州市中青年教师基本功大赛一等奖、优质课大赛一等奖，《教育时报》教师幸福感征文一等奖。作品散见于《大河报》《青少年日记》《诗林》等刊物。编著有读本《澡雪精神》《心灵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