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赏析世界著名画家代表作品的艺术普及读物。本书收录了康定斯基(Kandinsky)的60余幅作品。康定斯基于1866年出生于俄国,被称为“抽象艺术之父”。康定斯基从小学习钢琴和大提琴,具有联觉(知觉混合)的能力,可以十分清晰地“听见”色彩,这一能力对他的艺术创作产生了主要影响。同时,他天生对色彩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和强大的记忆力,早期受印象派莫奈等画家的影响,而后放弃了对具象现实的表现,开始用抽象的形式展现“事物的内在”。繁复的几何形状、华丽躁动的色彩、交错碰撞的线条……这些看似杂乱却富有诗意的要素构成了康定斯基式的抽象艺术,也对20世纪的现代主义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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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各地的原作分布详表
指引你探寻真迹之路
从童年时代开始,康定斯基就本能地被世界上的缤纷色彩所吸引。1913 年,他在《回望过去》(Regards sur le Passé)一书中提到:“最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颜色是生机勃勃的浅绿色,以及白色、胭脂红、黑色和黄赭石色。这些记忆可以追溯到我三岁的时候。我虽然在不同的客观物象上看到了这些颜色,却无法清楚地想起颜色本身了。”尽管非常年幼,这位未来的艺术家却认为,颜色就如同结构要素一样,必须在视线中牢牢捕捉住。
西尔维·吉拉尔-拉戈斯,法国艺术学者,GEO合作作者。出版过若干艺术类和生活类图书,如《拉斐尔:柔美与和谐》《克里姆特:变形的真实》《莫奈:光的印象》等。
译者李嫒,2014年毕业于外交学院,获硕士学位,法语一级笔译,英语三级笔译。爱好文学翻译,常驻过亚非欧多个国家,长期从事各种翻译工作,翻译出版《莫奈的珍宝》等著作。
译者杨恩毅,外交学院法语专业硕士毕业,曾任职于中国国家图书馆外文采编部,现就任于中国驻法国?使馆文化处,译著有《莫奈的珍宝》(中国法制出版社,2020年)、《战略情报的批判性思维》(金城出版社,2016年)等。
07 展厅A 所见之物与印象
康定斯基从年少时就认为,色彩是所见之物的构成要素,必须要将其捕捉住。
29 展厅B 赋格与即兴
从1909年开始,康定斯基在给画作命名时,都体现出他对音乐的热爱,以及音乐与绘画之间的联系。
57 展厅C 几何形状
逐步舍弃客观物象,是康定斯基作品的基本表达方式:当画作的空间变成平面时,占据主导地位的只有几何形状。
85 展厅D 生物形态
在创作的最后阶段,康定斯基的作品呈现出一种全新而自由的绘画风格,营造出一种诗意的氛围。
108 画家年表
110 收藏分布
创作一幅作品,就是创造整个世界。
——康定斯基
“彩色画”
尽管康定斯基早期的大部分彩色画是在巴黎或慕尼黑画的,但对于这位艺术家而言,它们代表的其实是他心中的“精神之都”。康定斯基从来没有忘记俄国的风俗、传奇故事、传统绘画,以及故乡的绚丽色彩,并将其融入自己的创作中。这些带着浓郁思乡情愫的作品,展示了古老俄国的遥远过往。在晦暗的底色上,艺术家用强烈又艳丽的斑点处理形形色色的人物。在本页画幅中,伏尔加河上的船夫出现在虚构的龙头船上,斜向和垂直的线条则构成了富有韵律感的彩色结构。就像儿童画册中的图片一样,这些颜色极其纯粹,毫不混杂。关于《伏尔加河之歌》这幅作品,康定斯基在1914年说道:“主要的挑战在于重构面、点、线之间的无序。我利用了俯瞰的视角来叠加这些人物。为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协调点的布局和线的使用,我每次都不得不以视角和方位为托词。”
《伏尔加河之歌》
1906 年 纸板蛋彩画
高:49 厘米 宽:66 厘米
巴黎 蓬皮杜艺术中心 国立现代艺术博物馆
《多彩的生活》
1907 年 布面蛋彩和水粉画
高:130 厘米 宽:162.5 厘米
慕尼黑 伦巴赫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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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颤抖
康定斯基在1911年出版的《艺术中的精神》中这样写道:“一般说来,色彩直接地影响着精神。色彩好比琴键,眼睛好比音槌,心灵仿佛是绷满弦的钢琴。”他认为,判断一幅作品是好是坏,最好采用一种内在的视角:“艺术家应该有话要说,因为他的任务不是掌控形态,而是用形态服务于内容。”另外,颜色可以产生双重效果,既是感官上的,也是“心灵”上的,像是一种“灵魂的颤抖”。
在《红墙命运》中,这种双重效果更充满了对形象艺术的模糊追忆(俄国版画)。矗立的红墙产生出巨大能量,与明亮的笔触相辅相成。(那座有着球形钟楼的建筑,是克里姆林宫吗?)在《船》这幅作品里,航行在穆尔瑙教堂脚下的船只有着曲线形的白色船身,红色的船桨在黑色的底色上划动,动感十足,增强了画面的戏剧效果。画面中部,两条短小的白色横带与画面顶部边缘的主线相呼应。
《船》
1910 年 布面油彩画
高:98 厘米 宽:105 厘米
莫斯科 特列季亚科夫画廊
《红墙命运》
1909 年 布面油彩画
阿斯特拉罕 库斯托季耶夫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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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与技巧
纯粹的韵律感
长期以来,这幅画都被看作绘画史上的第一幅抽象作品,因为康定斯基签名的时间是1910年,并且画的背面写有“抽象水彩画”字样。但是,这幅作品更可能是1913年布面油彩画《构图Ⅶ》的草图。这是一幅水彩画,中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钢笔线条,将素描和色彩分离开来。这些线条并没有画出真正的轮廓,从而让各种形状有了强烈的韵律感。色点飘浮在界限不明的画面中,巧妙地组织在一起,但并不是按照画家个人回忆中的影像所构建的。在这里,线条和形状仿佛发出了响亮的声音,红色、绿色和蓝色代表着不同的声调,二元对立的颜色让人联想到天(蓝)与地(红和绿)、理性与感性。盘旋的韵律由各种形状之间的相互关系产生。康定斯基认为,绘画表达的内容必须是“抽象的”,即每幅画中看不见的东西。通过颜色和形状,艺术家便能揭示隐藏在事实背后的真理,而这个真理往往与现实相去甚远。
《无题》(第一幅抽象画《构图VII》的习作)
1910 年 铅笔画、水彩画与中国国画
高:49.6 厘米 宽:64.8 厘米
巴黎 蓬皮杜艺术中心 国立现代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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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与影响
“经典现代性”之父
从进入慕尼黑美术学院开始,保罗·克利和康定斯基就相识了,但是这时他们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真正相互了解。两位画家真正熟悉彼此是在“青骑士”时期,后来他们又在包豪斯成为同事。他们作品里的很多主题都表现出巧妙的一致性,例如寻找绘画与音乐的联系、对理论的爱好、赋予形状与颜色的象征意义、动感的呈现等。来自俄国的康定斯基视角通常更宽广,他的抽象构图就像华美的乐章,极其精妙地在融合与式微中交替着。
保罗·克利更多地被内部精巧的形状所吸引,他喜欢小型物体,善用对比,在绘画中体现出前所未有的创造力和对色彩的热爱。对克利来说,“平衡”是支配他的艺术和生活的原则。这一理念的宗旨,是要挖掘一个可变状态中所蕴含的创造潜力。而对于康定斯基来说,张力是他创作思想的核心,他的许多作品是基于不同事物之间的冲突创作的。在后来的德绍包豪斯艺术学院,克利和康定斯基越走越近。克利的作品表现出几何化的趋势,而康定斯基强硬的造型语言则变得更灵活。在克利那里,描述性元素渐渐消失,而康定斯基的画中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象征符号。
《朝三暮四》
1931 年 木板油彩画
高:49 厘米 宽:70.5 厘米
私人收藏
保罗·克利
《红气球》
1922 年 平纹木板油彩画
高:31.7 厘米 宽:31.1 厘米
纽约 古根海姆美术馆
1425—1432年 木板油彩画
高:375厘米 宽:260厘米
根特 圣巴夫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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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细节详解
精妙的典范
画家将场景巧妙地布置于室内,用外露的横梁支撑起低矮的天花板,并让观者视线深入房间,透过精雕细琢的拱窗看到一片典型的佛兰德斯城市风光。美艳绝伦的天使来到这里,向圣母玛利亚宣告上帝的旨意。二者分列左右,遥相呼应。
天使的长袍垂落在石板地面上,堆出华丽的褶纹,但造型简洁质朴,如同用超自然的材料雕刻而成;白袍由一枚圆形胸针别合,上面镶嵌着珍珠,与天使额前佩戴的发带上的装饰相得益彰。天使手中的一枝百合花茎杆纤长,四朵百合绽放枝头,这种如同进行植物学研究般的精确描摹,让这束象征贞洁的百合花散发出自然主义气息。天使的双翼在身后展开,羽毛的色泽由绿色渐变为红色,色彩过渡精妙,展现着色调的细微变化。在金色秀发与微笑侧颜的衬托下,这位天使的形象与那些咏唱或奏乐的天使极为相似,右手的动作则展现出艺术家精湛的手部刻画技艺。上述细节将这位天使塑造成一个精妙的典范,同时赋予了天使巨大的身形,仿佛这间居室过于狭小,无法容下天使呈禀的上帝的旨意。
《大天使加百利》
1425—1432年 木板油彩画
根特 圣巴夫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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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传世佳作
这名男子向左侧身约45°,露出侧脸,造型新颖独特。他的眼睛紧盯观者,神态镇定自若。虽然没有详细资料佐证,但此画常被视作艺术家的自画像。从面部的皱纹、肌肤的纹理、颏下的胡楂和眼角的血丝来看,该男子的容貌未经一丝美化。尽管他出现在色调均匀的黑色背景上,但其头上缠绕的红头巾十分鲜亮,并呈现出复杂繁冗的纹路和结点,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画面空间,更突显了人物形象,吸引了观者的眼球。虽然被称为“头巾”,但它其实类似一种典型的佛兰德斯风格的男士帽子——兜帽。这是抵御风寒时必不可少的物件,而毛皮领外套亦非夏季着装。男子目光敏锐,嘴唇紧闭,容貌逼真,好似精雕细琢的一般。上述细节成就了扬·凡·艾克的这幅传世之作:相比于戏剧性画面,此作天然去雕饰的朴质风格更显隽永。
《包着红头巾的男子》
1433年 木板油彩画
高:26厘米 宽:19厘米
伦敦 英国国家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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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微观世界
闻名于世的《阿尔诺芬尼夫妇肖像》是西方绘画史上首幅在室内取景的世俗画。相比于其他同行,北方艺术家们尤为偏爱室内题材;同时,这幅画也是双人全身肖像中的典范。凡·艾克在创作木板油彩画时力求完美,他以绿色、红色和棕色为主色,展现出舒适安逸、精心布置的室内场景,并用地板的木板条和地毯营造出画面的景深。画中的男子是一位富有的商人,他正向年轻的新娘宣读结婚誓言。新娘身上的长袍呈现出上身扁平、腰部隆起的造型,这是那个时代的时髦款式,所以她并非怀有身孕;长袍的颜色(绿色)则象征着生育。画家以精湛技艺还原了两人身上皮毛镶边的奢华衣裳,以及具有象征意义的室内细节——除了象征忠贞的小狗,他还精心绘入了在布鲁日泥泞街道上要穿的木底鞋。
日光透过左侧窗户洒在画面中央两人轻握的双手上,正上方是富丽堂皇的铜吊灯,背景墙壁上挂着一面凸镜。镜面不仅照出了夫妇二人的背影,还映出了另外两人的身影,画家大概就身列其间。此外,从镜子里能看到天空和户外花园。彼时,艺术家们一般遵循传统,会将自己的名字签在画作不起眼的左(或右)下角处,但在这幅画里,凡·艾克反其道而行之,他在画面正中央以华丽字体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在当时实属罕见)。“Johannes de Eyck fuit hic”(意为“扬·凡·艾克在此”)这行字清晰可辨,就像是他作为婚礼的来宾或同行者的见证。这是一幅美学和世俗融合的典范之作。
《阿尔诺芬尼夫妇肖像》
1434年 木板油彩画
高:82.2厘米 宽:60厘米
伦敦 英国国家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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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与技巧
精湛技艺
右页画幅的主人公是莫伦拜克斯的领主博杜安·德·拉努瓦(绰号“口吃者”)。与扬·凡·艾克创作的其他肖像画一样,艺术家以巧夺天工的技艺捕捉到了画中人的神态和不一样的眼神:虽然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观者身上,但也没有迷失或内省。相反,他的视线略微向上,仿佛透露着威严,甚至像在发号施令。这位佛兰德斯的政治人物身兼多职,他不仅是里尔的地方长官,还是菲利普三世(人称“好人菲利普”)的使臣。他请凡·艾克(当时画家也在为勃艮第公爵效力)创作这幅肖像画,以纪念自己被授予金羊毛勋章(1430年1月10日)。他的服装十分奢华,上绣金色橡树叶和凤尾草花纹,衣领和袖口以皮草镶边,并配以颈饰。在幽暗的背景中,锦衣华服十分突出,而黑色大盖帽(与第46页乔凡尼·阿尔诺芬尼的帽子如出一辙)则若隐若现。
艺术家试图将观者的注意力集中在博杜安·德·拉努瓦的脸上,但是坦白而言,画中人的容貌不太讨人喜欢。尽管画家耗费了极大的心力来刻画栩栩如生的细节,但从未对其进行任何美化或理想化的塑造。他右手紧握长棍,小指上佩戴着金戒指,这些细节恰到好处地彰显了人物的尊贵身份。
《博杜安·德·拉努瓦肖像》
约1435年 木板油彩画
高:26厘米 宽:19.5厘米
柏林 柏林画廊